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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管理员    发布于:2023-08-27 02:45   文字:【】【】【

  顺盈平台注册_顺盈注册登陆_顺盈登录【会员指定】清风拂过,一朵粉色合欢花坠落在地,下一秒又被黑色轿车碾碎,残余一地甜香。

  里头走出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人,帅气长相加3分,潮牌穿搭加3分,那辆铮亮发光的劳斯莱斯加7分。

  打从车里一出来,萧斯宇就接收到来自路人的各种打量,他早已习以为常,抬头扫了眼剧院门牌,耳边又响起一道关车门声。

  左车门旁,被唤做阿晏的男人垂着眼,冷白的长指慢条斯理地卷起黑色衬衫的袖口。

  饶是一起长大的发小,每次听到陆时晏的声音,萧斯宇都忍不住赞叹,就算不当老板,这声音条件去当声优也能赚个盆满钵满。

  这才短短几秒钟,萧斯宇明显感觉到刚刚落在他身上的注视目光,纷纷倒戈向自家好友,耳边甚至还能听到小女生难以抑制的惊叹——

  直到气质迥异的俩人走进剧院,门口的小女生们依旧没散去,而是好奇打量剧院门前贴的海报,猜测他们是去看什么剧。

  “不一定。那种有钱人品味一定很高,他们应该是去看法国音乐会,这才配得上他们的气质。”

  “切,你怎么不说他们是去听昆曲?那海报上都写了,昆曲是百戏之祖,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,要论逼格,不比那音乐会低吧?”

  “昆曲这种东西,都是老人听的,年轻人谁听这个啊?咿咿呀呀一句唱半天,急都急死人了。”

  俩小女生很快换了话题,而她们猜来猜去的两个男人,已然在《牡丹亭》演出厅的二楼入座。

  昆曲是阳春白雪,曲高和寡,演出厅并不大,一场次的票只卖50张,比不得隔壁同时段的喜剧,一场700张票都能卖得精光。

  萧斯宇姿态懒散地窝在座椅里:“周末人多,而且这一场是沈妹妹唱的,她可是青玉昆剧团的当家花旦,大部分观众都是冲她名儿来的。”

  被点破窘境,萧斯宇稍稍坐直身子,轻咳道,“快了快了,我萧斯宇要追的妹子,没一个追不到的,时间问题而已。”

  他又热切地凑到陆时晏身边,将他的沈妹妹狠狠夸了一通,还捂着心口陶醉,“阿晏,我这次是真的坠入爱河了。”

  陆时晏眼皮都没抬,长指轻敲手机屏幕,边回复工作邮件,边淡声道:“如果我没记错,两个月前你追那个小网红也这样说过。”

  萧斯宇反驳:“这次不一样,沈妹妹跟其他妹子不同。不夸张的说,她就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儿似的,我看到她第一眼,就感觉魂都被勾了去,恨不得把她带回家供起来。”

  大概五分钟后,工作人员举着灯牌清场,闪动的屏幕上滚动着“演出即将开始,请关闭手机或调成静音模式,感谢配合”。

  装扮得宜的沈静姝握着手机,给医院护工发了条消息:「张阿姨,我演出9点半结束,大概10点能赶到医院,麻烦你再多陪会儿我奶奶,酬劳都好说。」

  等了又等,那头才有了回复:「行吧,你个小姑娘家也不容易,安心演出吧,你奶奶这边我看着。」

  沈静姝微诧,转过身就见到闻颖的笑脸,“静姝,快要上场了,怎么还拿着手机呢。”

  都是一个剧团里的同事,闻颖也知道沈奶奶患癌住院的消息,不由叹息道,“人一上了年纪,那些痛啊病啊都出来了。话说回来,你奶奶动手术的日子订下了没?”

  今日的演出从《惊梦》这一折唱起,乐声响起,也意味着官家千金杜丽娘该登场。

  闻颖下意识看向身旁的沈静姝,只见方才还带着淡淡愁绪的美貌少女,一将那条红色斗篷合拢,眉眼间顿时换了副神情。

  那是双十分古典的杏眸,两头微尖,中间偏圆,一道双眼皮褶干净又齐整,瞳孔又黑又亮,不看人时就显得娇憨,若眼波流转起来,那便是水波潋滟,光彩耀熠。

  闻颖心头感叹,难怪才22就能成为剧团的当家花旦,如果沈师妹能一直坚守他们这行当,那未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。

  台上杜丽娘一出场,台下观众们都眼前一亮,有几位老戏迷都连连点头,目含赞赏。

  他指着台上那拢着红斗篷,宛若一朵娇俏海棠的少女,语气激动,“阿晏,那就是沈妹妹,漂亮吧!”

  只见台上的闺门旦,粉帽珠翠,眼波盈盈,妙喉婉转:“梦回莺啭,乱煞年光遍,人立小庭深院……”

  萧斯宇压了压嗓音,还是不服:“这都叫一般?啧,我算是明白陆大少爷你为什么母胎单身27年了,照你这眼光,这世上恐怕没什么女人能入你的法眼了。”

  丫鬟春香正笑吟吟围着小姐杜丽娘,拿镜给小姐照,又替她脱去红斗篷,露出一袭粉袍。

  那身着粉袍的女子身段绰约,举手抬足之间,尽显优雅美感。尤其浅笑着扭头,盈盈看向观众席那一瞥。

  盘核桃的动作稍停,在她挪过视线后,才继续转动。陆时晏语气听不出情绪,“戏妆这么浓,也瞧不出美丑。”

  这话瞬间激起萧斯宇的好胜心来,“那成,等演出结束,你跟我去趟后台,亲眼看看她卸了妆的素颜!你质疑我别的都行,就是不能质疑我挑妹子的眼光!”

  演出结束,大屏幕也打出演员们的名字,陆时晏这才知道“沈妹妹”的完整名字。

  睡了大半场的萧斯宇也站起身,伸了个懒腰,又迫不及待拉起陆时晏,“走,咱去后台,今天非得让你看清沈妹妹有多好看!”

  “没查到她喜欢什么花。”萧斯宇抬手整理发型,“不过没有女人能拒绝玫瑰花吧?”

  走廊上几间化妆室都亮着灯,陆时晏单手插兜,斜倚在墙边,颇有兴味地看着萧斯宇挨个找。

  陆时晏没立刻答,视线漫不经心扫过屋内,却在看见那抹端坐在镜前的纤细身影,骤然停顿。

  隔着半遮半掩的门,陆时晏看到那张褪净妆容的素白小脸,以及那双澄澈灵动的美人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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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工作人员顺着陆时晏的目光朝里看去,面露诧异,“沈老师,您认识这位先生?”

  简约的黑色衬衫,冷白俊朗的脸,深邃的眉骨被化妆室灯光照得愈发立体,略微上挑的眼尾泄出一点懒怠禁欲。

  听到她的回答,工作人员立刻堵在门口,防备地看向陆时晏:“沈老师不认识你,你是不是找错人了?”

  虽说这男人模样俊朗、气度也不凡,但一个陌生人贸然闯入后台,鬼知道是什么目的。

  陆时晏的视线从女孩儿素净的眉眼间收回,转而看向走廊,低沉的嗓音微提,“斯宇。”

  工作人员见又过来一年轻男人,手中还抱着一大捧玫瑰花,顿时明白,看来这才是要找人的。

  萧斯宇走到门边,朝化妆室里一探头,双眼顿时冒了光,喊得熟稔,“沈妹妹。”

  这腻歪的称呼叫沈静姝眉头皱得更深,视线落在手握玫瑰的萧斯宇脸上,心里有些苦恼,怎么又是他?

  女孩轻软的嗓音在不大的化妆间响起,没有舞台上那一唱三叹的婉转吟哦,却给人一种春风融雪的温柔。

  站在一侧的陆时晏眉心微动,看向明亮白炽灯光下的年轻女孩,深邃的眸底黑划过一抹玩味。

  她已褪去华美的珠翠戏服,一头不算长的乌发用浅蓝色发圈随意挽起低马尾,素面朝天,仪态优越,背薄修颈,身上那件简单的纯白T恤愣是被她穿出一种至纯至美的韵味。

  萧斯宇上前,将手中玫瑰递给沈静姝,“你今天这戏唱的真不错,这花是送你的。”

  沈静姝从镜前站起身,并没伸手接过,“萧先生,你能买票进场,就已经是对我们剧团最大的支持,花就不用了。”

  “买票归买票,这花是我专门为你订的。电视里不老是演,唱完戏都要给角儿送花篮送礼物的么,你就收着吧。”

  沈静姝面露难色,作为演员,不是没收过观众的花,但那些观众都是戏唱得好才捧场,而眼前这位大少爷……

  半个月前,她受L&N集团邀请参加一支昆曲元素宣传片的拍摄,也就是在那次拍摄上,她认识了萧斯宇。

  当时他们也没说几句话,她拍完宣传片就回去了,傍晚却收到萧斯宇的微信好友申请。

  L&N集团的酬劳一到手,她也不用再敷衍萧斯宇,本以为自己冷淡的态度能让他知难而退,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跑来看她演出。

  看到来电显示时,脸色微妙变,再次抬头,她看向萧斯宇,“萧先生,我先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
  萧斯宇对这个没眼力见的电话很不满,然而还没等他出声,一只手按住他的肩,将他往旁拽了过去。

  她眼底泄出些许诧异,转而化作一丝谢意,朝他弯了下眸,算作感谢,又拿着手机,快步走出去,“喂,张阿姨……”

  萧斯宇往门口那道白色身影看去,嘴里嘀咕:“也不知道是接谁的电话,还得避开接?难道是有男朋友了?不应该啊,我打听过她没谈恋爱,白纸一张。”

  这浮艳的花,与她相配?就像白玉观音的玉净瓶里不装绿柳枝,改装喇叭花,不伦不类。

  萧斯宇一怔,“我开始在路上要跟你说,你不是说对我的情史不感兴趣吗,怎么现在又问了?”

  陆时晏扫过化妆室里那些戏剧道具:“她个昆剧演员,应该跟你的圈子没有交集。”

  “老话说得好,有缘千里来相会,无缘对面不相逢。我和沈妹妹是真的有缘……”

  萧斯宇将他与沈静姝见面的情形说了一遍,又说:“当时现场搞得古色古香、烟雾缭绕,沈妹妹她现场试拍,穿着条白裙子舞水袖,啧,你是没瞧见,真是小仙女本仙了!”

  见他反应这样平淡,萧斯宇怪没劲儿的,不过很快又想起了,问他,“阿晏,你现在见到她素颜了,觉得怎么样?”

  她趋向于前者,又不敢确定,毕竟在她的认知里,萧斯宇这样的花花公子富二代,身旁也该是群浮浪不羁的纨绔子弟,可眼前这个男人,冷冷清清,一本正经。

  她轻眨了下眼睛,看向萧斯宇:“很感谢你对昆曲演出的支持,花就不用了,你要是觉得我的演出得不错,可以多向身边朋友安利一下我们青玉昆剧团。我们每周都会有演出,详细演出信息可关注官方公众号。”

  她谈吐清晰,落落大方,“现在时间也不早了,我得回去了,两位也早些回吧。”

  花送不出去本就尴尬,尤其是当着好友的面,萧斯宇更觉得丢人,上前一步,“这花买都买了,你不要的话,那我只能丢了。”

  嫣红唇瓣微抿,想到医院里奶奶还等着她照顾,她也懒得再敷衍,直接道,“花是萧先生买的,你丢了也好,送给别人也好,你自便。”

  掩藏在乌木与佛手柑浓郁香味下,那一抹凛冽、深沉的木质香,尾调是幽幽檀香延绵。

 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,在光线明亮的走廊里,宛若一束照在雪山上的白色月光,很快翩然不见。

  萧斯宇拧眉,“这才哪到哪,我是哪种轻易放弃的人吗?好了好了,你个恋爱经验为零的,就别给我出主意了,我有把握。”

  街边路口,站着一抹白色的娇小身影,不时看向手机,又张望着左边开来的车辆。

  萧斯宇摇头,“咱大院里一起长大的几个,就属你最卷。不是我说,陆伯伯挣下的家业够你花八辈子都花不完,你还那么拼做什么?要趁着年轻,及时享乐嘛。”

  萧斯宇知道他性子,他不想做的事说破嘴皮子也没用,与他摆手说了声再见,自个儿奔赴那灯红酒绿夜生活。

  轿车继续在夜色里行驶,陆时晏打开音乐播放器,习惯性去点常听歌单,长指划过屏幕,却停了停。

  驾驶位的司机都惊呆了,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,陆总怎么突然开始听戏了?这奇怪的程度,与他七十岁的老妈突然玩摇滚简直不分上下。

  “陆…陆总,是车载音乐出故障了么?”司机忐忑地问,眼睛观察后视镜里的情况。

  听到这话,司机更是诧异,“没想到您还对戏曲感兴趣,我以为年轻人都不爱听这些。”

  “原来姹紫嫣红开遍,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。良辰美景奈何天,赏心乐事谁家院……”

  已是深夜,医院走廊空荡荡,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,白炽灯光照着白墙和浅黄色地砖,平添几分清冷。

  护工见她急匆匆赶来,又想着一个小姑娘家工作也不容易,语气和蔼了些,“多大点事,也没等太久。你家老太太刚才睡下了,二十分钟前扶她上了趟洗手间,最后一瓶药水也挂完了。你待会儿进去轻些,其他别管,叫她安心睡就好,明早我再过来。”

  奶奶吹空调也是吹不习惯的,夏天觉得太冷,冬天觉得太闷,宁愿忍受酷暑和寒冬,也不愿吹空调,他们那一辈人好似格外能吃苦。

  沈静姝轻手轻脚将挎包放在陪床椅上,刚准备进洗手间洗漱,就听靠窗的病床响起两声轻咳。

  借着外头斜照进来的灯光,她看到奶奶花白的头发,以及那双眼皮叠皱的明亮眼眸。

  沈奶奶稍微坐起身来,伸手开了灯,嘴里忍不住念叨,“小姑娘晚上打车不安全,还是得抓紧找个男朋友,晚上还能送送你。”

  沈静姝失笑:“你别担心,等你做完手术出院了,我就去驾校报名,等我拿到驾照,再买个小代步车开开,安全又方便。”

  从此,她就与爷爷奶奶一起生活。在她小学毕业那年,爷爷喉癌去世,家里只剩她和奶奶。

  往事沉重,沈静姝连忙转移话题,指着桌上摆放的一大束鲜花和果篮,好奇道,“奶奶,今天谁来探望你了?”

  提到这个,沈奶奶也不再沉默,面上多了些笑意,“是你爷爷的老战友,姓陆,你该叫陆爷爷的。”

  “说来也是很巧,昨天你张阿姨扶我去楼下小公园散步,刚好遇上他来做体检。唉,自从你爷爷去世,我们家跟他也是好些年没联系了,难为他还能认出我。”

  “我说的是实话,有句话叫岁月从不败美人。奶奶你年轻的时候,是昆剧团里一枝花,人称小杨贵妃,这些爷爷都跟我说过呢。”

  对昆曲演员来说,眼技是不可懈怠的基本功。奶奶唱了大半辈子的戏,一双眼睛虽不如年轻时清澈乌黑,却依旧灵动闪亮,丝毫没有暮气沉沉的笨拙。

  “是啊,他老沪城人了。之前你爷爷葬礼,他还特地从沪城赶去苏城参加。你应该在葬礼上见过他……不过那时候你还小,估计也不记得了。”

  沈奶奶接过水浅浅喝了一口就放下,不敢多喝,怕夜里上厕所麻烦,缓声说,“后来我们搬来沪城,我一大堆事要忙,也忘了跟他打个招呼。他今天还说,前几年春节,他托人往我们苏城老家送了年礼,没人收,都给退回来了。”

  沈家祖籍苏城,之所以搬来沪城,一是沈奶奶不想留在那伤心地,二是考虑到孙女要来沪城读书,就卖了老家的房子,带着小孙女搬来沪城。

  这边祖孙俩又聊了两句晚上的演出情况,奶奶便躺下睡觉,沈静姝去洗手间洗漱。

  老人家觉浅,借着微微光,看到躺在那简陋陪床椅上,因为劳累很快沉睡过去的孙女,心底一阵发酸。

  要是自己这把老骨头也没撑住,往后这世上就她孤零零一个人,遇到事没个人商量,生了病也没人照顾,年纪小,万一遇到什么不好的男人被骗了,自己也没法替她把把关……

  没有演出的工作日,到了五点左右她就下班,先回家拿了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,又去老字号买了份桂花糖藕,赶回医院。

  一身白大褂的纪嘉泽朝她点头轻笑,“你奶奶今天状态不错,明天上午的手术,心态也放好点,顺利的话一个上午就能搞定。”

  他扫过她放在桌上的那盒印着“和裕记”商标的塑料袋,扬了扬眉,“沈小姐也喜欢吃他家的桂花糖藕?”

  “哦,这样。”纪嘉泽轻点了下头,话锋一转,“不过这种高糖的糯米淀粉食品,不利于肠胃消化,沈奶奶要忌口,最好不要吃。”

  病床上的沈奶奶忍不住出声,“纪医生别怪我们家小囡,是我嘴巴馋了,老是在她面前念叨,她孝顺,才想着买回来给我吃。”

  纪嘉泽侧眸见到沈静姝略显尴尬的神色,嗓音温和,“沈小姐,奶奶想吃的话,吃一小口解解馋也行,但不能吃太多。”

  沈静姝嗯了声,看向自家奶奶,“奶奶,你听到了,医生说你只能吃一小口哦。”

  沈奶奶虽有些不乐意,但还是听孙女的咬了一小口,细细品咂着滋味,又问她,“纪医生叫你出去说了些什么?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?”

  沈静姝语调轻松道,“你别自己吓自己,只是个小手术。纪医生都说了,手术做好了,修养小半月,您又能像从前一样健健康康了。”

  奶奶是肠癌晚期,如果手术成功,存活期在1年到5年左右,具体还要看术后的恢复和护理,以防癌细胞的转移和复发。

  吃完一小口糖藕,沈奶奶叫沈静姝端去吃,自个儿拿起杯温水慢慢喝,又觑向孙女:“小囡,你觉得纪医生人怎么样啊?”

  “奶奶,你别乱猜。人家是医生,和病人家属交流病情很正常,这是他的工作。”

  “怎么是乱猜呢,奶奶我活了这么大把岁数,看人看的很准的,何况我家孙女这么漂亮,哪个男孩子不喜欢?”

  沈奶奶一脸骄傲地抬抬下巴,过了一会儿,又说,“你今年22了,也该谈恋爱了。”

  她觉得嘴里的糖藕都不甜了,小声敷衍,“奶奶,我每天忙着背剧本、排戏、演出,没空找对象。”

  病床上的小老太太眉眼弯弯,“昨天跟你说的陆爷爷,你还记得吧?我上午跟他联系了一下,他家有个小孙子,叫陆时晏,今年27岁了,还单着。我琢磨着,与其找外面那些不知根底的男孩子,倒不如和熟人家的孩子接触一下,彼此知根知底的,交往起来也安心。”

  沈奶奶挤出抹苦笑,脸上皱纹愈发深刻,“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,鬼知道还能撑多久。要是哪天闭了眼,你叫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生活?”

  沈奶奶眯着眼睛,又点开一张照片,“这是他的照片,你瞧,小伙子长得可俊,都能上台唱小生了。”

  照片上的男人,穿着白色衬衫,利落的下颌线条分明,薄唇抿着,眉眼间透出种睥睨一切的淡漠矜傲。

  沈奶奶也没多想,自顾自介绍,“你陆爷爷说,他二儿子家开了个公司,做点小生意,他这小孙子毕业后,就在自家公司帮忙,条件还是不错的,有车有房,还请了保姆。”

  想到萧家的L&N集团,再想到这个陆时晏与萧斯宇相处时的从容随意,沈静姝欲言又止。

  锦园别墅,位于沪城东边的湿地区,别墅密度低,绿化面积大,中式园林风格建筑,粉墙黛瓦,极具风韵。

  才走进正厅,就听到伯母贺珍的大嗓门,“爸,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,您身体有什么不舒服,就请家庭医生来给您检查。您要是想做体检,我们安排车子送你去私立体检中心,保管给您查个明明白白。您非得去公立医院做什么?那里人挤人,排队都排半天,万一您磕了碰了,被人推倒了,还不是叫我们做儿女的担心。”

  伯父陆洪霄道,“爸,阿珍也是担心您的身体,您都八十了,比不得从前。再说了,咱家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。”

  “战场上枪林弹雨都过来了,哪有那么金贵,一碰就倒?”陆老爷子有些不耐烦。

  当看到门边站着的孙子时,他先是愣了下,旋即板起脸,“你个臭小子,回家了也不知道出个声,杵在门口看热闹呢?”

  贺珍露出个灿烂笑脸,“差不多也到吃饭的时间了,我去看看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。阿晏,你也劝劝你爷爷,他又一个人不打一声招呼,就往外溜达。”

  陆老爷子对这个一向爱管事爱唠叨的大儿媳妇无话可说,只朝陆时晏看了眼,“你来得正好,我有事找你。”

  偌大的书房,三面墙都立着黄花梨木书架,上面堆满书籍,墙上还挂着两幅价值不菲的古代名家真迹。

  陆老爷子走到鸡翅木太师椅坐下,慢悠悠道,“你大伯是个怕老婆的,有什么话叫他听去,你伯母用不了多久也会知道。我要说的事,可不想让他们俩口子插手。”

  陆老爷子没立刻开口,只眯起老眼上下打量了自己孙子一遍,像是审视件货物的价值。

  陆老爷子道,“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沈爷爷吗?就是那个战场上,用胳膊替我挡了一子弹的老战友。”

  小时候在老宅,爷爷经常跟他们这些小辈讲过去的事。沈爷爷就是每次忆苦思甜环节,必定会被提到的人物。

  “是,但你沈奶奶和他家小孙女搬到沪城了,我昨儿个在医院还碰上了!你说巧不巧?”

  陆老爷子红光满面,看向陆时晏,“你沈爷爷家的小孙女,今年22岁,也是单身。你沈奶奶她病了,正琢磨着给她孙女找个对象!”

  “你别跟我装糊涂。”陆老爷子瞪他,“你不是还单着么?都27岁的人,也不着急结婚。”

  “你这什么个态度?”陆老爷子继续瞪他:“怎么着,才过了几天富贵日子,就看不上寻常人家女孩子,非得挑那些富家千金大小姐了?”

  陆老爷子哼道,“沈家小姑娘人长得漂亮,性格又好,年纪轻轻就成了昆剧团的当家花旦,出息得很。要不是你沈奶奶信任我,人家这么好的闺女,大把的小伙子随便挑,哪里还轮到你。”

  见孙子的抗拒有所减弱,陆老爷子趁热打铁,拿出手机来,“你先看看小姑娘的照片再说,你是我亲孙子,爷爷总不能害你是吧。”

  陆老爷子对自己这孙子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,要是没看上,他肯定毫不犹豫拒绝。

  老爷子翻着聊天记录的截图,还不忘提醒,“你是男人,加了她要主动打招呼,积极点,别摆什么少爷架子,知道么?”

  看到备注的「陆时晏」三个字,她脑子懵了两秒,没立刻点同意,而是切回聊天界面。

  一只小鹿:「这么快?看来你们双方的长辈都很满意呀,人家都主动了,那你就加呗。坏笑/」

  一只小鹿:「没准他也是被家里长辈逼的,你先加,随便聊两句敷衍一下,他那边估计就明白了,你也能跟你奶奶那边交差。」

  看着郁璐的回复,再想起昨晚短暂的一面,沈静姝觉着那男人的性格蛮稳重,应该可以进行平和的沟通,于是回到申请界面,点了通过。

  沈静姝看到这头像的第一反应是,看来他很喜欢黑色,昨天他也穿着一身黑色衬衫。

  沈静姝22年的两性感情生活,除却被人告白的经历之外基本为零,虽然有跟男性打过交道,可与“相亲对象”打交道,却是破天荒头一遭。

  想了想,她再次找上郁璐:「已经加了。应该被你说中了,他也是被迫的,打了个招呼就没声音了。」

  一只小鹿:「我这两天还在剧组,下礼拜应该就能结束回沪城,到时候我再来探望奶奶。你今晚早点休息,明天做手术别太紧张,吉人自有天相,一切都会顺利的。爱心/抱抱/」

  郁璐是沈静姝初高中的好友,俩人大学一起考了沪城戏剧学院,沈静姝学昆曲,郁璐学表演,签了家小公司,目前属于娱乐圈十八线小演员,在各大剧组演些小配角,例如小姐跟前的丫鬟、宠妃跟前的宫女之类。

  虽然发展的方向不一样,但两人的关系一直亲密,工作闲暇经常聊天,彼此分享日常。

  她悻悻的想,他那种冷淡性格,与自己这种慢热的人,硬凑在一块儿聊天,简直是对双方的折磨。

  她决定赶紧结束这尬聊环节,于是先发制人:「陆先生,我这边有点事,先去忙了。」

  许是觉得一句冷冰冰的话太过敷衍,她又补了个“小花旦挥手再见”的表情包,以示友善。

  沈静姝看着这个简简单单的“好”,暗松了一口气,将手机放在一旁,拿起衣物去卫生间洗漱。

  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尤其当这份煎熬无人可分享,只能独自承受,更是折磨。

  眼见到了下午2点,手术室的门还关着,沈静姝一口水没喝,一粒米没吃,情绪也愈发焦灼。

  她放在膝头的掌心攥得很紧,如果爸爸妈妈,或者爷爷还活着,那该多好,起码有个人陪着,而不是她独自在外,等着这份生死宣判。

  沈静姝一怔,心想他应该是从陆爷爷那里听说的,于是轻敲屏幕,回道:「还在手术中,里面的情况目前不清楚。」

  虽只是一句寻常安慰,但看到这话的一瞬,沈静姝那紧绷了一上午的情绪也松泛了一些。

  护士将尚处于麻醉的沈奶奶推出来,沈静姝忙不迭凑过去看,见奶奶闭着眼睛昏睡,焦急问道,“请问我奶奶怎么样了?”

  沈静姝心口悬着的那块巨石总算落下来,再看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纪医生,她迎上前去,连连鞠躬,“纪医生,谢谢你,真是太谢谢了。”

  一身白大褂的纪嘉泽摘下口罩,那张清隽的脸庞露出个温文尔雅的笑,“不客气,本职工作。”

  沈静姝摇摇头,“还没。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结束,也不敢离开,就在门口一直等着。”

 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什么,连忙对纪嘉泽道,“纪医生也还没吃饭吧,那你快去吃,今天真是辛苦你了。”

  吃饭的地方在医院附近的一家西餐厅,纪嘉泽选的地方,环境高档优雅,下午3点多已经过了饭点,客人寥寥无几,餐厅里十分安静。

  吃到一半时,沈静姝借口去洗手间,提前把单给买了,一顿饭花了899,结账时有些肉疼。

  但奶奶手术做得成功,这钱她花得乐意,而且自己掏钱请客,心情也轻松些,后半段与纪嘉泽聊天时,状态也自然。

  而落地窗外,不远处的那辆骚红色法拉利上,萧斯宇牢牢盯着餐厅里那张熟悉的娇美脸庞,气得胸口都发闷。

  萧斯宇将手中球杆随意一丢,转身回到休息台拿了杯鸡尾酒,气闷道,“我说她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,原来背地里跟个医生好上了。不过那医生有什么好的?比我帅吗,比我有钱吗?”

  “我亲眼看到的,他们就在沪江大厦C幢那家餐厅约会,有说有笑的。我在门口蹲了一波,见他们回了医院,一打听才知道那男的是她奶奶的主治医生……”

  萧斯宇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,忿忿不平地把事讲了一遍,说完还有些不甘心的嘟囔,“阿晏,你说她是不是审美有问题?我这么优秀,千万少女的梦,她竟然不选我,选个普通的医生?”

  萧斯宇耸耸肩,也往杯中添了些酒,一副为情所伤的郁闷模样,“来,阿晏,咱们喝一个,纪念一下我那过早逝去的爱情。”

  看着病床上的奶奶脸色蜡黄,张大嘴巴,伸着舌头去碰那棉签,想喝更多水的可怜模样,沈静姝鼻子发酸,又心疼又难受。

  在医院这段时间,她真切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,不论性别、职业、家庭,在病魔面前,没有几个人能保持体面与尊严。

  拿棉签蘸着涂了三回,沈奶奶才眨了下眼,气息虚弱道,“好了,嘴里没那么干了。”

  沈静姝将棉签丢进垃圾桶,回身给奶奶掖了掖被角,“奶奶,等会儿渴了再跟我说。”

  沈静姝想应该是护工阿姨跟奶奶说了,不过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,“手术做得很成功,我请他吃顿饭表示感谢。”

  原以为这话题就结束了,可没一会儿,奶奶又睁开眼睛,轻叹道,“纪医生这个小伙子,虽然模样长得不错,工作也体面,但外科医生一天天忙得很,顾不上家。你们要是真在一块了,以后家里大小事都是你来操持,他也没多少时间照顾你、陪你,等有了孩子,你更要辛苦……”

  沈静姝哑然失笑:“奶奶,只是吃个饭而已,你怎么想这么远了?再说了,我对纪医生压根就没那心思。”

  沈奶奶松了口气,又神情和蔼地凝视着沈静姝,“对了,你跟陆爷爷的孙子聊得怎么样了?”

  沈奶奶道,“还行是怎么个行法?光手机上聊不行的,还是得正儿八经见见面,彼此了解一下。”

  “现在开公司当老板的那么多,他家生意做的不错,你的工作也不差啊,事业单位,每月有工资,自食其力,咱又不图他家钱。”

  沈奶奶一向为小孙女骄傲,“而且你陆爷爷最是朴实节俭,我昨天一给他透个意向,他高兴地不得了,巴不得要你做他孙媳妇呢。”

  沈静姝抿了抿唇,扯开橘瓣上的白丝,看来奶奶还是没有意识到,陆家的家业到底有多大。

  她昨天上网查了一遍,虽没查到陆时晏的具体信息,但筛选到三家最符合条件的陆姓公司。

  第一家,陆氏集团,太有钱太出名,应该不是。毕竟这种顶级豪门的老爷子,怎么会来公立医院做检查?

  第二家,振华科技,老板也姓陆,比L&N次一些,但在沪城本地也算知名企业,可能性最大。

  第三家,陆港公司,外贸生意,与L&N的生意领域有所交集,也是知名企业,可能性排第二。

  纪医生交代了,为了术后更好的恢复,要让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情,不能心烦忧虑。

  沈静姝眼底划过一抹诧色,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,奶奶这边念叨着他,他就发消息过来了?

  沈奶奶也没多问,继续念叨:“……唉,我躺在手术台上那个时候,满脑子都在想,要是就这样躺着醒不来了,我家小囡该怎么办。打针开刀我都不怕,就怕你一个人没着落,我闭眼都不放心。”

  反正对于婚姻,她从来就没什么期待,如果非得有一桩,那就选一个最让奶奶满意的吧。

  而且那个陆时晏,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,都是十分优秀的,这样的相亲对象,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?

  屏幕还停留在聊天界面,手机投来的淡淡光线打在她精致莹白的侧脸上,她盯着那行邀请,抿唇回复。

  虽然陆时晏不像是那种会让她AA的人,但万一相亲没成呢,她一顿饭吃别人那么多钱,那多不好意思。

  想了想,她回道:「陆先生,不然去吃本帮菜吧。我知道一家本帮菜馆,味道不错。」

  她想,人均500+,也不算太差吧,重点是那家菜馆的环境和味道真的很不错!

  闻颖将玻璃窗关上,见沈静姝在整理新剧本,多问了她一句,“静姝,你带伞了没?没带伞的话,待会儿我老公来接我,你跟我们一块走,我们送你去医院。”

  沈静姝将视线从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收回,朝闻颖微笑,“闻姐,不用麻烦了,今天出门前我奶奶就提醒我带伞了。”

  闻颖点头,“噢噢,你带了就好。要说看天气,还是老人家看得准,说下雨就真下雨。”

  沈静姝道,“我跟朋友约了在平溪路的桃源小馆吃饭,等他差不多到了,我再走过去。”

  闻颖听到她晚上约了人吃饭,再看她今日这一身雅致清丽的天青色旗袍,忽然露出个八卦的笑容,“难怪今天穿得这么漂亮,原来是跟朋友约好了呀?男的女的?有情况啦?”

  闻颖看她这反应,就知道是约了异性,拿着腔调戏谑道:“哎呀呀,我这心就跟小红娘一样,恨不得飞出去,替小姐和公子牵桥搭线了。”

  闻颖知道她小姑娘家脸皮薄,也不再打趣,朝她眨眨眼,“旗袍上身,好事登门,你今天约会一定会顺利的。”

  昆剧的台词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,而且都是文言文,背起来颇费工夫。须得台下背得滚瓜烂熟,这样上了台,才能一字不差、配合着动作、神态、拍子,完美优雅地演出来。若是卡了壳,牵一发而动全身,那这段戏就糟了。

  调好的闹钟也叮叮当当响起,沈静姝看了眼时间,已是6点45,快到约定的时间。

  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妆容,稍微补了口红,她将手机等物装进小巧的黛绿色细链包,拿起桌下的伞,关了灯,离开办公室。

  她生得一副骨肉匀亭的好身材,平时穿便服和戏袍,会显得比较清瘦,有种弱柳扶风的美感。而穿上剪裁和宜的旗袍,便将她的曲线勾勒得完美,腰肢纤细,天青色裙摆的小开叉处,是一双羊脂白玉般细腻莹润的小腿。

  再加上她周身那恬静清雅的气质,从剧团走到桃源小馆的一路上,引得不少路人惊艳的目光。

  “旗袍很挑身材的,她穿是买家秀,咱穿就是卖家秀了,还是别轻易尝试啦……”

  那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伞从车里走了出来,路灯投下的微亮光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周围晕出一层淡淡的光。

  隔着朦胧细雨,女孩儿一身淡色丝质旗袍,腰肢纤细,黛眉朱唇,清艳不可方物。

  她垂下眼睫,嗓音发紧,“我工作单位离这挺近的,走过来很方便,也就早了一会儿。”

  忽然间,男人清冽的嗓音传来:“那很巧,看来我和沈小姐已经有了个共同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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